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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对方辩友,你缺一个男朋友(3)

- 近阶段写的最走心的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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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与玫瑰

骄阳和霜花

都是你眼里的星辰


(1)【1】-【4】

(2)【5】-【8】


【9】

令观众意外,第一轮竟是正方输了。

数理的学子当时就在台下吵翻了天,这场面怎么看都是我们赵云澜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才对!

“有黑幕!”

“评委出来挨打!”

“前排保护我方沈巍!”

沈巍就在乌七八糟的叫骂吵嚷中被拥着从后门逃离了教学楼,哭笑不得。

在另一个漩涡中心的赵云澜反倒坦然得很。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场作为正方,从价值观导向上来看,空间本就很小,对方只要咬死立论不松口,赢面便大。于是,赵云澜只得搞些旁门左道,忽悠对方偏离正题,若是换了旁人,被赵云澜五迷三道地一糊弄,真就掉入陷阱了,然而对面——是沈巍。他从一开始就看出了赵云澜的小九九,互驳阶段寸土必争,结辩前更给身旁四辩女生打足了预防针。小姑娘像打了鸡血似的,不偏不倚,头头是道。

还他妈不是看脸的社会?

赵云澜心中忍不住骂他,有本事你别靠脸安慰人小姑娘呀!

但不管骂什么,输便是输了。赵云澜接受现实的速度极快,回去的路上已开始准备第二场的辩题:举报作弊,我错了吗?

林静万年非洲人,可算争了一回气。这场站反方的难度不大。

赵云澜松了口气,随口问道:“人文抽中了什么?”

林静叼着口甜不辣丸子,含糊地回答他:“不知道,但我刚去抽第二场的对手,看到他们对上的是生物学院,估计晋级没问题。”

“你管他们干嘛!”祝红不乐意地打断,从林静手里抢过小吃袋子,“给我留一口。”

 

【10】

赵云澜很快明白林静所谓的“晋级没问题”是什么概念了。

第二天,当他和几个院辩学长泡了空教室里焦头烂额地磨立论的时候,沈巍已经闲庭信步地踱过来给他送了个奶茶。

赵云澜吃了一惊,没料到沈巍会来找他,自昨天鸡飞狗跳地一散场,他还没来得及和沈巍打声招呼,就被拉去准备新一轮的辩论。赵云澜是想好好交下这朋友的,昨天一役后,他越发觉得与沈巍惺惺相惜了,正想着找个由头去寻他,又怕叨扰他准备辩论。不想,沈巍先不请自来,还拎了满满四杯奶茶,正巧,这儿四个人。

有备而来啊。

赵云澜心弦无端被拨了拨,不动声色地看他:“对方辩友,您这是演哪出?”

沈巍一笑,把奶茶端上课桌:“赔罪。”

“太客气了!”林静不疑有他,只觉此学弟很是上道,上手抓起一杯就开喝。

沈巍手还没放下,来不及阻止,只能尴尬地在衬衫上蹭了蹭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喝哪种,我就选了四个口味。”

“噢……”愣头青林队长这才意识到自己当了程咬金,赶紧给自己找补,“那什么,他不挑,都喝。”

“我喜欢喜茶的金凤茶王。”赵云澜一点不给林静面子,抬头冲沈巍笑道,“加脆波波。”

他的嘴唇在最后两个字上停了一瞬,微微翘起,上下唇一碰,吐出两圈圆润的气流,打在沈巍心上,啵地化开。沈巍盯着他下唇干燥而微微开裂的一条小缝,心里痒得很。

“你还真不客气。”对面的学长也拿起一杯奶茶,打趣赵云澜,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光沾得更不客气。

赵云澜站起来,从身后勾住沈巍心猿意马而僵直的肩膀,露出一排大白牙:“那是,我俩谁跟谁呀。”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毫不见外地用胯一顶沈巍,“是吧,小巍?”

沈巍只笑,也不说话,又恢复到了场下沉默寡言的模式。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冷场,不多打扰赵云澜他们准备辩题,就道别离开。出了教室门,满手心汗的沈同学才长舒一口气,走到一个没人看见的角落,拨了拨自己的裤子,把前端调整得不引人注意。

 

【11】

天气逐渐转凉,新生赛渐进尾声。

沈巍带领人文学院一路凯歌,已预订了决赛的一张入场券;另一边,赵云澜也披荆斩棘,堪堪挤进半决赛。

第二天便是争夺四强名额的关键一战,赵云澜起初本想随便打个酱油,一路过来却是较真起来。他看着林静和祝红通宵达旦地给这群新辩手们改立论,日复一日地磨辩,他也去围观过沈巍和其他学院的攻辩战,看他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信手拈来,娓娓道来间戳中对方一个又一个逻辑漏洞,不慌不忙地舌战群儒。他才发现,辩论人几番运筹帷幄的苦功,只为在场几分钟决胜于外的光芒。那种言语的骄傲,璀璨得夺目。

赵云澜真想赢得明天的比赛。他知道四强后,校辩就会裁定最终参与国辩大奖赛的名单,他想和沈巍一同站在台上,剑斩四方,所向披靡。

但这几日的天气故意和他唱反调似的。秋老虎不讲情理的几日晴热,几日大风,龙大处在时有风沙的北部郊区,学校旁边就是几个狂沙乱舞的施工重地。晴热时本就闷得人难受,一刮起风来更是不得了,漫天黄沙地迷人眼。赵云澜一入秋,鼻炎就开始找上门,这几日白天更不敢出门。到了晚上才能出去散个凉。

可这一晚,天格外的闷。

赵云澜心浮气躁地趿拉个人字拖就出了门。白天磨辩了一整日,正反双方的小人在他脑海里群魔乱舞地打架,赵云澜脑壳疼得爆炸。总算等夜深人静可以放空一会儿,心里又踏实不下来,头一次心慌得没底。

原因也简单,都怪本次的辩题:虚伪是好事吗?

说真心话,他头一次看到辩题时心中就是肯定的,奈何抽了个反方。辩论人总有拿到自己不信服的持方的时候,这是寻常事,可赵云澜还不习惯。他天生一张嘴皮子利索,左右逢源,上哪儿都吃得开,便总有些言不由心的时候,他不认为这是坏事,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观让他站不住这个持方,这可怎么辩?

赵云澜愁极了,沿着月湖兜了一大圈,秋风吹起阵阵涟漪,清波拨得他心如乱麻。

“别动!”

身后乍然一声低呼,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赵云澜被没来由的喊声吓了一条,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到湖里,幸而被身后快步赶上的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赵云澜站定一看,总这么猝不及防到来的,不是沈巍又是谁。

“你可吓死我了。”看清来人,赵云澜才松气,一拳捶在沈巍胸口。

“你才吓死我了!”沈巍方才肾上腺素激增,好不容易稳下来,喘着粗气埋怨他,“跳湖你也选个好地方,不嫌脏啊。”

赵云澜头一次听到沈巍开玩笑,被他逗乐了,心情松快了三分,顺口就道出实情:“我正愁明天的辩论呢,出来散散心。”

沈巍心有余悸地抓着赵云澜手腕不松开,把他一路带到岸边凉亭里坐下,才缓缓问:“有什么麻烦?”

“准备得倒是充分了,就我心里,”赵云澜在半明半昧的月光下指了指胸口,“老说服不了自己。”

沈巍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把掌心贴上去,许是月色太美,四下无人,沈巍鬼使神差地就这么做了。手掌中传来一声声平稳而有力的跳动,直达他心底,比沈巍的心跳快上半分,一上一下地形成默契的韵律。

饶是赵云澜见多识广,也摸不清这套路,楞在当下一动不动,才听沈巍故作镇定地说:“我听你心跳挺心安理得的。”他这谎扯得也心安理得,赵云澜要是没看见他另一只手藏在一边握紧拳头,微微颤抖,险些就被他瞒过去了。

“大晚上的,动手动脚。”赵云澜嘲了他一句。

果不其然,沈巍瞬间挪开了两寸,双手抓着裤缝,正襟危坐,不知所措,清了好几声嗓子才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次什么辩题?”

听赵云澜如此这般地解释完,沈巍慢慢平复心绪,堪堪找回不知飞哪儿去的理智,他略一思忖道:“你所在意的,实则是做人的分寸,分寸是什么?是我知道你有错,我不戳破;我知道你的不堪,我小心避免;我知道你爱什么,我尊重你的品位。而虚伪是什么?虚伪是我明知你面临错误,我推波助澜;我眼见你失势,我落井下石;我见你所托非人,还曲意逢迎,背后夺人所好。”

沈巍语速不紧不慢,仿佛在讲个温馨动人的童话故事,薄唇上下轻碰,却像直戳人心的利刃。每当这种时候,他眼睛里的光便亮得灼目。连明月也黯淡无光,仿佛天光都被吸进他乌黑的眸子里,星河灿烂,若出其里。

赵云澜有些入神,半晌没出声,直到沈巍言毕许久,柔声问他:“你明白吗?”

 

【12】

赵云澜太明白了。

一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地占据他全部的思绪:我要追沈巍。

不是对手,也不是挚友,是想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是不愿再让人窥探一眼而独自专有的宝藏。

但眼下还太早,他要让沈巍看到,只有他赵云澜才能和沈巍并肩而立,唯有赵云澜的名字能和沈巍书写在一起。

赵云澜踌躇满志,回程的脚步也坚定有力,大步向前,踩着双拖鞋愣是踢出正步的意气风发。沈巍知道聪慧如赵云澜,一点即透,不再多说,与赵云澜闲聊着并排往宿舍走。

路到一半,太志得意满的赵同学就栽了跟头。

“哎哟!”

“怎么了?”沈巍急转过头,就见赵云澜停在原地,捂住右眼,龇牙咧嘴,“沙子迷眼了?别揉眼睛云澜。”

赵云澜被他抓着拿开盖着眼睛上的右手,半个瞎子动弹不得,只能眯起一只眼睛看近在眼前的沈巍:“没事,我回宿舍冲一下就行,就几步路。”

“别乱动,小心细菌感染。”沈巍一口回绝,把着赵云澜的脸,鼻息近在咫尺,“我看看。”

赵云澜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真想告诉沈巍:你可别凑上来了,我把持不住啊!要放以前,这会儿子他没准多乐呢,巴不得撒个娇要叫沈巍给吹吹才好,可此一时彼一时,赵云澜既动了真心,就不想再拿轻浮的那套勾搭他,可沈巍反倒不知死活地往上凑。

沈巍的身高与他相仿,两人一时凑的近了,高挺的鼻梁都戳着对方,沈巍不得不偏开一点角度,错身侧对着赵云澜,唯有鼻尖与对方轻轻相触,细密的一层绒毛互相纠缠,赵云澜的温度烫的他心惊。

赵云澜只想脚底抹油。沈巍却端着他的脸,柔软的指腹轻轻拨开他睁不开的眼睑,一阵阵清风吹上来,赵云澜条件反射地直眨眼,眨一次沈巍就重新拨开一次,口腔里的气息徐徐地往他眼前送,赵云澜轻吸一口,满是沈巍清冽疏朗的气味,却如同变相的chun药,加重升温赵云澜的呼吸,他憋着气,把呼吸压得又低又浅,生怕一星半点的小心思提前泄露给沈巍。

煎熬了许久,沈巍才放开他:“眨眼试试,好点了吗?”

“好了好了!”赵云澜摆着手逃开,好不容易得以大口呼吸。

沈巍又习惯性地攥紧拳头,却顾忌地不再上前,低声嗫喏:“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担心你。沈巍咽下了滚到喉咙口的下半句。

而赵云澜满心想:你没别的意思,可我有啊!

渐近深夜,弯月也躲进云层间,远处的路灯只吝啬地施舍过来黯淡的光,黑暗里几乎辨不清咫尺外的眉眼是喜是怒,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彼此沉默了。

“快走吧,宿舍楼要锁门了。”

赵云澜惯会缓和气氛,一股脑地把所有暧昧不明的心绪都藏回黑暗里,拍拍沈巍的背,率先往前走。

说不出口的话,只能给月亮听。

待经年过往,才能从沉默里浮出心头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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