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我的家教是宇直（下）
- 赠 @WAiHong-Mo 的年下师生 腹黑巍巍掰弯澜澜
要说赵云澜此人，对自己的定位倒是相当精确的。
吃喝玩乐，加撩妹。
倒也不是脚踏几条船的撩，纯粹是为撩妹而撩妹，说白了——证明自己的男性荷尔蒙有多大的吸引力。
他生性又慷慨，哪怕打肿脸充胖子，也绝对不拒绝女生一句。这才拉下脸来替自己的小女朋友去发传单。幸好龙城一中离他大学远，否则被一帮大庆之流的狐朋狗友瞧见了，没准要笑话他多久。
谁又能想到，这丢脸的黑历史还是被沈巍瞧见了。让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装逼的赵云澜对此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的开场方式不够帅气，难以在沈巍心目中留下一个高大上的形象。可要没这黑历史，他还遇不上沈巍。这就是个悖论，赵云澜惆怅了。
和沈巍相处了几天，赵云澜很快发现，这就是个三好学生的乖模样，什么骄奢淫逸的坏习惯也没有。成绩虽然看上去是差了点，150分的理化卷子还拿不到一半的分，反倒让赵云澜志得意满地炫耀了一番自己工科的专业实力。这就更让赵云澜可惜自己在校门口给沈巍留下的初印象不够完美了。
但这担忧今天被他彻底抛之脑后。
就在刚才，趁着沈巍上厕所的空当，赵云澜偷偷摸摸地在他书包里翻找化学书，想温习一个知识点。轻薄的书本被他悄无声息地抽出来，捏着书脊的赵云澜没注意里面夹着的纸张，哗啦啦地飘落下来，四散一地。赵云澜赶紧手忙脚乱地捡起来，正要塞回书本里，这才看到那是一张张笔迹崭新的练习卷。
150，150，150……
全是满分。
我操？！
赵云澜再三确认抬头的姓名，平平正正的瘦金体，就像复印出来似的，和他无数次看到的两个字连位置也不差分毫。
俱是沈巍。
你他妈！把我当猴耍呢！
赵云澜激增的肾上腺素让他差点一跃而起，冲出去质问沈巍。这股热潮冲到喉咙口，忽然被他一只手死死扼住。赵云澜早已不再是那个和人打得头破血流也不甘服气的中二少年，年长几岁的沉淀让他在失去理智边缘来得及问自己一句：
为什么？
沈巍这人虽然难以看透，但赵云澜自诩识人能力还是有几分准确的。沈巍绝没有喜爱捉弄人的恶趣味。那他则是有不能告诉我的难言之隐？这就不得而知了。赵云澜身处这空旷的50平一居室，他听不到隔壁卫生间里沈巍的动静，顿时有种四下无人的寂静，时钟滴答滴答地走，赵云澜心情复杂地把夹着卷子的这本不欲人知的化学书塞回沈巍书包。
他不会是一个人太寂寞了吧？赵云澜忽然天马行空地想到，随即自嘲地把这笑话甩出脑袋。又不是小姑娘，难不成还害怕独处么。
但赵云澜至少明确了一件事：心眼比马蜂窝的窟窿还多，我还替他担心。吃饱了撑的。
待沈巍回来，赵云澜再也没有自卖自夸的闲情逸致。他满心只想从蛛丝马迹里找出沈巍非要请他当家教的目的，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抓心挠肺的痒。
沈巍高二，照理说自己一个人也生活了一年，家里没有任何客用的物品，不可能之前找过别的家教。那他那天主动走到我面前，原来不是真想找家教吗？可这态度分明诚恳的很，找我……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赵老师，赵老师？这题有什么问题吗？”
赵云澜一团乱麻的思路被沈巍喊回了魂：“哦，这道题啊……其实套用重力加速度的这个公式，你就可以得出……”
赵云澜忽然沉默了：这他妈还用你教？没听说化学满分的学霸连基础的物理题都做不来的。沈巍试卷上鲜红的个个满分刺目得他眼睛疼，赵云澜感觉自己就像个光腚而不自知的傻猴子。
沈巍见他不再说下去，许是看出赵云澜的心不在焉，他贴心地接过话头：“哦，我明白了。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赵老师就早点回去吧。我没别的问题了。”
赵云澜神思不属地和小学霸道了别。等着电梯一层一层缓慢地下去，他烦躁地拨通大庆的电话。
“兄弟，我问你。一个学霸找人补课，是什么操作？”
“你说什么？我这儿太吵听不清——喂喂喂？我出来了，你刚问学霸干嘛？你又不是学霸。”
“滚你丫的。我说学霸为什么还要找人补课！”
“哦，想进一步提高呗。”
“那要是满分的学霸呢？”
“……吃饱了撑的——来来来，酒别停。干了！——我挂了啊，你要结束了早点过来！老地方，大家伙都等你呢！”
赵云澜挂了电话，更烦躁了。
他这才发现，这段时间自己过的是什么修身养性的日子。天天给沈巍补完课回家，等洗漱完都十点了，连大庆他们的第一趴都没力气爬过去。怪不得女朋友都说自己冷落了他。
赵云澜忽然想起去沈巍家前收到的消息：分手吧。你要这么冷淡，拖着也没意思。
赵云澜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叹了口气，回道：行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整个生活都被沈巍打乱了。
但本赵一言，驷马难追。第二天是周五，赵云澜还是雷打不动地准点按响沈巍家的门铃。
竟打得沈巍措手不及，他拧开门错身让赵云澜进去。后者第一次在沈巍处变不惊的脸上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慌乱，还有颧骨上引人遐想的绯红。赵云澜自上到下飞快地扫了一眼沈巍，穿戴整齐，但这瞒不过经验老道的赵某人。沈巍刚才干了什么，他太清楚了。
唔，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还以为你小子是个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的和尚呢。
赵云澜忽然忍不住笑了，从某种角度上，看穿沈巍小秘密的赵云澜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城。
“赵老师怎么了？”沈巍扶了扶眼镜，擦过自己脸颊的手感觉到了烫得惊人的温度。他立刻猜到了赵云澜在笑什么。
“没事，今天什么安排？”赵云澜驾轻就熟地走进卧室。
沈巍在他身后跟着关上了门：“就一张化学卷子，辛苦您教我订正一下。”
“呵，好。”赵云澜答应得爽快，但还是没止住发自心底的冷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云澜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幺蛾子。
敏锐地感觉到赵云澜态度的变化，沈巍后背抵着门，没头没尾地问出口：“赵老师都发现了吧？”
赵云澜莫名其妙地转过身看向他，沈巍也不走过来，平静地站在卧室门口，任他打量，一副“我什么都承认”的坦然模样。赵云澜瞬间就明白了，他是故意提起化学卷子的。
沈巍是多聪明的人，更别说他连姓名都强迫症似的写在同一位置，怎么会没发现自己化学书里的试卷被夹错了页数。可赵云澜本以为他并不想让自己发现，才默不作声地按下不表。现在他主动捅破窗户纸，反倒让赵云澜不知怎么回应了。
“你……”
“对，我是故意的。我本来没想过你能这么快发现。”沈巍一步步走进来，“但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瞒着你了。你可以当做今天是最后一次。”
沈巍索性破罐子破摔，这样的自暴自弃让赵云澜莫名不安：“为什么？我是说，你如果有其他的……我可以帮你的。”
见赵云澜没有就坡下驴地答应下来，沈巍走得更近了，他挡住了赵云澜出去的唯一过道。
这可是你自找的。
“赵老师，我能叫你阿澜么。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沈巍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赵云澜想到昨天似是而非的猜测，看向沈巍的目光里只剩下纵容的默许。哪怕看上去再稳重冷静，毕竟他也只有十七岁，赵云澜想。
“你在学校应该很多人追吧？”
赵云澜：“嗯？？？”
这什么鬼问题，他满心以为沈巍要对他敞开心扉，正想作为一个哥哥，给他一些人生道路上的解疑答惑。这装深沉的混小子怎么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
赵云澜还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小姑娘倒是不少，不过刚分了一个，没那心思。”
“我是说——男生。你们大学不是特别多gay吗。”沈巍显然了如指掌，毫不避讳地直视赵云澜。
“开什么玩笑，哥一纯种直男。谁能掰弯我！”
沈巍又走近了一步，颀长的身姿离赵云澜咫尺之遥，顿时突破了正常的安全距离，赵云澜这才感觉到这个和自己身高相当的大男孩，温柔的外表下彻底暴露出来的侵略性。赵云澜几乎都要闻到他浑身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
他说：“纯种直男会愿意认识两分钟，就欣然去另一个男人家里？会愿意每天和这个男人独处两个小时？会愿意在他放你离开的时候还舍不得走？”
我靠！这什么颠倒黑白的能力！明明正常的辅导经他一说，全是令人遐想的旖旎色彩。
“我说错了吗？”沈巍勾着头，掩盖住露出獠牙的笑，只留下一双自下而上锁住赵云澜的眼睛，春波流转的桃花眼里头一次让赵云澜看到野兽捕食时的贪婪的光，“赵老师，你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你明明发现了我对你不怀好意还过来，哪怕和女朋友分手了也不去挽回，还来得这么准时。”
“你不是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想着你躺在我身下，在自渎。”
“你看，我说这些话你也没有和直男一样抗拒。”
“承认吧，赵云澜，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沈巍每说一句就凑近一寸，等到问完最后一句，他的嘴唇就抵在赵云澜唇峰上，呼出的热气悉数被赵云澜吸入体内，潮热的湿气浸润了他干燥的双唇。
“要不要试一试？”
沈巍刻意压低的嗓音像蛊惑人心的巫师，赵云澜含住眼前唾手可得的唇瓣，意外地发现男人的嘴唇带着茶香的清甜。他无师自通地环住沈巍的腰，面前的人心领神会地贴身上去。
我这算老牛吃嫩草吗？
等到把舌头探入沈巍口中，吸吮出甘甜的津液，沉迷于男人蓬勃而热切气息的赵云澜不禁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