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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这届爱豆带不动(8)

- 副cp朱厚照x裴文德出没 剧情需要会有改动 ooc预警 


衣香鬓影,袅袅娉婷,美人香风在金色透纱间若隐若现地穿梭,间或传出银铃般的娇嗔,围绕着中间那位衣衫不整,长发散落的青年男子。男子边饮酒边挑逗美人,故意将果盘中的葡萄沿着女子裸露的胳膊一路流连,水渍涟涟,分外煽情。分明是放浪下流的姿态,可男子过于俊秀的容貌竟让人起不了厌恶,只觉风流。而这位身着金丝龙纹长袍的浪荡子两旁,瑟瑟发抖地两排低头不敢直视前方的下人,更凸显殿中的放荡气氛。

“美人来,”长袍男子醉态十分,眼梢一挑,伸手一拉,就近把舞蹈的女子牵入怀中,“陪孤再饮一杯。”

男人动作之放浪娴熟,简直与这张脸本来的面貌判若两人。赵云澜扶着自己几乎惊掉的下巴,眼睁睁地盯着布景中间的男主角——沈巍。

在赵云澜身后,是一地旁观群众的下巴。

剧组的工作人员们不是没见过沈巍演戏,有不少还是沈巍上一部古装剧的原班人马,去年天天沉浸在沈巍的高超演技下,他们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了。毕竟沈巍上一部戏演的是和自己本身性格接近的理智而端庄的形象,戏里戏外,大家没觉出太大的反差。事实上,这也是沈巍一直以来为人诟病的一点,出道至今,除了夺得最佳新人的《鬼王》中演了一个与自己反差极大的反派角色,其余的角色不知是选角凑巧,还是个人塑造的习惯,都跳脱不出太过端正的桎梏——说得不好听点,没有突破。

这也是沈巍多年来,既最佳新人后难以收获有分量的演艺大奖的原因之一。

尽管没有出现过滑铁卢,可这些年四平八稳地走下来,不是没有人讽刺过,诸如“那最佳新人不过是那年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新人入围,才让他矮子里拔将军”之类的流言,圈内人或多或少都听过,甚至有不少人深以为然:沈巍的演技,也不过如此。

但见到眼前这一幕戏的所有人,真想第一时间把录影带甩到那些酸葡萄心理的小人们面前:你们可以闭嘴了!

如果不是沈巍的脸好端端地按在这登徒子的脖子上,任谁也无法将这样轻浮孟浪的模样和沈巍联系在一起,这不仅仅是台词和造型的功劳,在这一角色里,沈巍的姿态到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将戏中的昏庸皇帝带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连显示器后的导演都愣得忘了喊“卡”,还是赵云澜悄悄过去提醒,才解救了演得没完的沈巍。

倒不是赵云澜没入戏,恰恰是他太入戏,方才沈巍那一瞥的眼神,正对着戏外观赏的赵云澜,不知怎么,沈巍本该聚焦在戏中群众演员身上的目光,沿着望过去的直线就扫到了赵云澜身上,从没见过沈巍如此赤条条勾人的眼光,赵云澜顿时心悸得一哆嗦,幸好沈巍一眼即过,并未出戏。可就苦了赵云澜。

竟然有人比我撩力过人!这人还是沈巍?还有天理没有!

赵云澜被沈巍一刺激,差点怀疑人生。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被沈巍撩到了!这也太丢脸了!

于是自顾自丢脸的小赵同学,直接溜到了导演身边,靠显示器的天然屏障屏蔽沈巍十万伏特的魅力。倒是歪打正着救了沈巍。

沈巍自然不知道赵云澜心里七拐八绕的小九九,余光看到赵云澜提醒导演喊“卡”,着实真心实意地感激了赵云澜一把。

天知道,这幕戏再演下去,沈巍就快支持不住崩了!

接这角色之前,沈巍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通读过剧本,这位名为朱厚照的皇帝在整部戏中从一开始的随心所欲、离经叛道,到逐渐经历宠爱他的太后、深爱的皇后、竹马之交的心腹臣子都因自己而殒命,而后宫廷政变,外敌来袭,逼他不得不亲临前线,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抗外敌,擒匪首,平定朝纲……成长性在这角色中贯穿始终,这种多维度、有纵深的角色是难度最大,也最能演出彩的。如果能将这个角色立住,沈巍能一举突破目前演艺道路上的瓶颈。更枉论这是与赵云澜合作的戏,沈巍二话没说,雷厉风行地就将这角色拿了下来,其中更是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

但拿下角色迅速,开拍后沈巍却是遇到了从业以来最大的难题——实在是朱厚照这皇帝前期的形象太不堪入目。沈巍不是不能演,只要他愿意,任何角色他都能驾驭,可一想到要以这样的面目和赵云澜演对手戏……沈巍简直要吐血。

“德艺双馨”的沈老师,第一次有了偶像包袱。

幸好,一开始那些不成体统的都是朱厚照的独角戏,沈巍冷静下来,很快入了戏。可谁能想到,演到一半,赵云澜竟然来围观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律诚不欺我。演到一半不好意思NG的沈老师,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沈巍向来定力十足,哪怕心里惊涛骇浪,下了戏,听了一路“沈老师演技惊人”、“沈老师把朱厚照都演活了”云云,依然能波澜不惊地微笑谦虚回应道“谢谢”、“过奖”。

直到赵云澜端着一杯外卖刚送来的无糖红茶拿铁,笑嘻嘻地溜达到沈巍面前,殷勤地递过来,说道:“沈老师今天又让我刮目相看啊!”

沈巍的脸终于唰地红到了头顶心。

这一样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分外羞耻呢!沈巍都迷乱了。果然什么处变不惊一到赵云澜面前就成了浮云。

“这么热吗?快把戏服脱了啊!”赵云澜挺不见外地把奶茶塞进沈巍手里,就差上手给他扒衣服,“喏,给你特地去冰的,现在喝刚好。”

“咳,谢谢。”沈巍将吸管一并接过来,可手忙脚乱地戳了几次都没把封口戳开。奶茶的透明封口凹陷了好几个坑,岿然不动,就像一个嘲笑沈巍的蹩脚笑脸。

更丢脸了……

沈巍恨不得把头埋进奶茶里,淹死自己算了。

“啧,你这样不行,”赵云澜把戳得角都快折了的吸管抢过来,朝沈巍使了个眼色,“看着啊。”

“先跟它说——看那里!”赵云澜忽然伸手朝远处一指,沈巍茫然地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蓝天白云,什么也没有。

沈巍:“???”

“这时候趁它不注意——”赵云澜将吸管猛地往下一戳,“啪!成了!”

沈巍:“……”

这蹩脚的冷笑话让沈巍烧红的脸都降温白了下来。

赵云澜的脸上却还写着满脸的得意:厉害吧!快夸我!

沈巍憋着笑:“……嗯,厉害。”

赵云澜见沈巍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便安心地朝他摆摆手:“你先歇会儿,后面那场快轮到我了,我先走咯。”

沈巍点头,轻轻尝了口从未尝试过的滋味,目送赵云澜意气风发的背影。

赵云澜静静地等在棚外,心中默默地将台词又过了一遍,很快便等来了自己的第一场戏。

戏中他饰演的角色叫裴文德,少年时期便是太子朱厚照的侍读,而赵云澜从青年时期开始演起,彼时朱厚照已然登基,裴文德便随之被提为御前侍卫,一直伴随朱厚照左右。朱厚照少年便顽劣,裴文德却自小稳重,沉默寡言,自然就成了时常替太子擦屁股、背黑锅的不二人选。登基后的朱厚照更是变本加厉,裴文德的义父兼师父,太傅裴长清是前朝的肱股之臣,见新皇昏聩,天天写折子进谏上奏,奈何新帝登基,直接罢朝,无奈之下,裴太傅只得让自己的义子裴文德在皇帝身边时时劝谏一二。

赵云澜的第一幕戏便是在殿外与义父裴长清的偶遇。演裴长清的这位演员秦风倒也是老戏骨,说来也巧,这位还和朱厚照原定的演员方子高一个经纪公司。秦风近年来不知什么原因,接戏少了,坊间流传过一些说他嗜赌成性的传言,赵云澜才从国外回来,对这些有的没的不太在意。见那老演员过来,先客气地打了招呼:“秦老师好。”

秦风用鼻孔回应了一声,也没正眼看他,直接问导演:“可以开始了吧?”

导演没理这莫名微妙的关系,见怪不怪地直接招呼:“好,各就各位!”

赵云澜走位进场。裴文德在殿门口向义父裴长清作揖行礼。

“师父。”裴文德恭敬道。

“文德,”裴长清低头压迫道,“皇上这几日仍旧耽于声色么?”

“是。”裴文德好似认错般,将身子又压低两分,“是徒儿没有起到劝谏之职。”

“哼!”裴长清一甩衣袖,广袖顺势就给了裴文德一巴掌。

赵云澜心下一惊,这是剧本中没有的情节,照剧情,这时裴长清应该长叹一口气,默然离开。裴长清本是文臣,并非刚硬之人,这一记发怒来得毫无缘由,赵云澜顶着长袍甩在脸上的刺痛,只能硬接对方的临场发挥,照剧情后退一步,目送师父离开。

可他刚往后退,对面的人已经不耐烦地嚷开:“这演员哪里找的!戏都接不住!走位反应这么慢,戏都卡了!”

赵云澜心知他是故意刁难自己,如果说刚才漠视他的招呼还不甚明显,眼前就是把矛盾摊在明面上了。赵云澜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想来也与他产生不了矛盾。看来长昇抢了方子高资源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只是赵云澜不知道此人和方子高多大的交情,竟在剧组还替他打抱不平?

想必没那么简单吧?赵云澜觑了秦风一眼,没有接他的发难。作为新人演员,要是此时反被激怒,出言相对,才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在场的其他人员见此变故,也不敢劝和,只能由导演“呵呵”笑了两声,解围道:“新人么,刚演戏还不适应。来来,各组注意了,再来一遍!”

凡是读过剧本的都知道,这是秦风自作主张的发挥乱了节奏,赵云澜着实无辜。但一来秦风的咖位比这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大得多,没人敢当面说他的不是;二来,听闻赵云澜“官二代”传闻的人也想先等着别人碰钉子瞧瞧,看这颗钉子硬不硬。

于是,一阵缄默中,沈巍走上前来的脚步声就显得尤为突兀。

“宋编剧,我最近研读剧本有一处不明白,正想请您指教。”沈巍的声音不响,却正好能传到周围一圈人的耳中。

编剧正想从这尴尬的局面中抽离开,立马接话道:“沈老师你客气,请说!”

沈巍微微一笑:“裴长清一生忠心耿耿,老年更是以死进谏,可以说这份死谏是促成朱厚照转变的触动之一,可这份不畏死的胆识,在先前的剧情中我却没能捕捉到,到底是我理解得不够深刻。”

沈巍说着“疑问”,却看向布景中的裴长清:“今天看到秦老师一演,可算让我茅塞顿开。”

沈巍的语气总是温温的,让人乍听还以为是褒奖秦风,可明眼人稍一琢磨,就听懂了这番明褒暗贬,分明是在讽刺秦风脱离了角色,自说自话。

赵云澜不动声色地看了沈巍一眼,知道他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心中顿时热热的熨帖。沈巍的目光在秦风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移开到赵云澜脸上。赵云澜见他与自己对视,笑了笑宽慰他,却见沈巍的目光并没转移,仿佛在他脸上寻找什么。赵云澜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秦风的一袖子甩得他左脸发烫,但此时早已消了,赵云澜自觉自己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便朝沈巍暗暗摆手,劝他回去。

第二遍戏照常开始。赵云澜再一次走位上前,分毫不差地念出台词。等到裴长清那一句“皇上这几日仍旧耽于声色么”一出口,低着头的裴文德提前后退一步,躬身自责道:“是徒儿没有起到劝谏之职!”

他半弯下腰,反省的姿态做得十足,令原本想甩袖于他的秦风这一下顿时扑了个空。于是秦风只好略作姿态地将长袖向身后一甩,恨铁不成钢地离去。

赵云澜一直弓着腰直到导演喊“卡”,才从戏中出来。他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位子上,等下一幕戏。中间的换景很快,便又到了他与秦风的对手戏。这一场的台词量大了许多,是裴长清教导裴文德如何劝谏皇帝。赵云澜背词能力强,口条也顺,秦风见识过他上一场的应变,这次并未再责难他。冗长的一段对手戏竟是一遍过。在场的导演编剧无不对这专业能力强又机敏的新人演员刮目相看。再之后的几幕戏再无波澜。

第一天演戏就遭遇了这多般剧组世态的“新鲜事”,赵云澜嘻嘻哈哈地收工,并未表现出被诘难的不爽,心里却记下了几个名字。这组里谁置身事外,谁又想落井下石,赵云澜心中已有了一二。倒是该提醒沈巍一下,赵云澜这么想着,便想起沈巍今天替他出头的一幕。倒不知该说沈巍古道热肠还是太实心眼,哪怕是同一公司的同仁,要是搁在赵云澜身上,他还真不一定出这个头。毕竟谁也不会平白为一个后辈得罪圈里比自己资历深得多的前辈。

哎,还是得找机会谢谢沈巍,赵云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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