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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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郭】课堂上要叫我老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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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个活泼欢乐的故事 一不小心还写动情了 惭愧


【四】

“怎么样啊?”赵云澜叼着棒棒糖,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恭候大驾。

郭长城拽了拽被拉松的衣服,幽怨地看了一眼径直往茶水间走的楚恕之,不知情地还以为他被楚恕之扒了衣服怎么着了呢。

郭长城知道他憋着火,懒得汇报,只得掏出笔记本,逐条逐条地念起来。

“疑点一:这个班的学生对出事的同学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关心;疑点二:除了个别人在听课外,大部分学生都在开小差,完全没有初三备考的学习气氛;疑点三:校长和相关老师都三缄其口,似乎并不希望我们过来调查;疑点四……”

“行了行了,什么四五六七八的。”赵云澜挥挥手打断郭长城的工作汇报,他看了一眼端着茶出来的楚恕之,“老楚,你怎么看?”

楚恕之其实知道今天的事不怪郭长城,他先前是看郭长城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瞬间慌了神,口不择言地训了他两句,见小屁孩眼巴巴地拽着他衣角道歉,心就软下去了大半。一路回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此刻回味起来,竟升腾起那么一丝把气撒在他身上的惭愧。

看到楚恕之出来,郭长城又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他扭头看了郭长城一眼,正好撞上那双既希冀又愧疚的湿漉漉的眼睛,目光接触,很快地垂落下去,一双下垂眼更丧了。

楚恕之心里不是个滋味,对着打断郭长城的赵云澜说道:“小郭说的差不离。”

赵云澜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说还会护犊子了。他调转枪口,问林静:“你那儿怎么样了?”

林静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我交叉比对了这几个学生的电子档案,发现有几个共同点,都是一个班都是学霸就不说了,巧合的是他们都报名了上周日龙城高中的自主招生选拔考试。”

“龙高的自招……条件挺严苛的吧?”赵云澜回忆了一番,那正是他的高中母校。

“没错,我打印了一份这届一中报名自招的学生名单,你们猜怎么着?”

“出事的学生就是前五名。”没等大家思考,楚恕之就冷笑着说出答案,心满意足地等来郭长城艳羡的眼神。

“很清楚了吧。”赵云澜懒得再废话,直接指派任务,“林静,你把名单上剩余学生的档案都拉下来,祝红、汪徵,负责排摸争取缩小范围,老楚、小郭,你俩准备外勤调查。”

指望那两人缩小范围?楚恕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争取抓紧时间在座位上多眯一会儿,下午免不得又是一场鏖战。

他越过郭长城的时候就看见这傻小子直愣愣地呆成了棵木桩,楚恕之有心一巴掌把他拍回座位,想了想又作罢,只提醒了他一句:“你还傻愣着干嘛?吃了饭有的好跑,还不休息会儿。”

“楚哥,我不明白。”郭长城不敢问他们赵处,怕他又骂他蠢,只敢看向楚恕之。

 

【五】

楚恕之许是被早晨的一点惭愧冲昏了头脑,难得耐下心来解释:“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五个人最大的联系就是都准备报考龙高,好巧不巧都因为同样的毛病错过了考试,你说接下来得益的是谁?”

“可是,可是就因为一场考试就要害人吗?”郭长城把自己的衣角快揉成咸菜干了,对于某些大家心照不宣的问题,他却死活想不明白。

楚恕之突然就笑了,郭长城的天真每次都能刷新他的三观。他抓着郭长城的手,把那皱成一团的衣服解救下来。他手里虽然是只男人的手,却也是软绵绵的,温温热热的,和手的主人一样没骨头,楚恕之偷偷捏了一把,飞快放开,用那只偷吃了豆腐的手揉了揉郭长城毛乎乎的头顶。

他勾着头问郭长城:“你知道龙城高中一年的学杂费有多少吗?你知道自主招生时破格录取的学生一年的赞助费有多少吗?”他本想告诉郭长城,这名额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忽然才想到对面这小家伙的二舅是何许人——得,算我自讨没趣。

对面的隐形官二代郭长城同志果然睁着那双无知的双眼,白痴地摇了摇头。

“老楚说得对。”发号完施令就溜走的赵大处长忽然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对祝红说,“主要看家庭状况,那些大富大贵的就别管了,人家有这闲工夫早用钱砸开龙高的门了。”

郭长城半懂不懂地回到他的座位,所有人都在忙,也没人顾上他的异常。楚恕之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趴在桌上闷闷的也不说话,楚恕之摇了摇头,自顾自休憩了会儿。

他忽然有些后悔把这些话直白地告诉郭长城,那小孩儿纯净得和白水似的,实在没必要让他知道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的欲望和交易。

楚恕之发现,他面对郭长城时总在后悔,他自诩是个杀伐决断的人,却变得那么患得患失。

 

【六】

“祝红姐,你看这个学生。”汪徵刚把一页信息递给祝红,催命似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指明要赵云澜接。

赵云澜本想偷懒睡个午觉,不耐烦地接起来,眉头还没舒展开,十秒之后愣愣地挂了下去。

“事情大条了,那五个学生醒了,可是智力受损,不可逆的,家长已经哭昏过去两个,局长命令我们三天内必须破案!”

众人的说笑终于停了,快马加鞭,不到半夜,楚恕之就把犯罪嫌疑人带了回来,赫然就是被他拿了试卷的那小班长。

才15岁的小姑娘,比人高马大的警官们都矮了一大截, 清瘦白净,束着高挑的马尾,还有一副啤酒瓶底厚的近视眼镜。本应该是个乖巧的孩子,却是一脸倔强和不服。

押进审讯室的时候还在喊“你们没权利这么做,我还没有成年!”

于是免不得楚恕之唱一顿黑脸,本来他那脸不唱也黑,怒目而视更像罗刹。

“未成年就是你的挡箭牌吗!你害那些和你同窗四年的同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也未成年!”

小姑娘没见过这架势,一瞬间两行清泪就被吓了下来,脱口便承认:“我没想害他们,我只想他们拉个肚子,别去考试……”

“拉个肚子?”楚恕之阴着笑,两手撑在审讯桌上,俯视着年少无知的孩童,头顶压下一大片灰暗的阴影,“你知不知道这样强行抽取他们的精神力会造成不可逆的智力损伤?你负担得起这责任吗!”

小姑娘有两秒钟的呆愣,而后仿佛被“责任”两个字点醒了,急忙语无伦次地否认:“我没有,不是我,我只在他们水杯里撒了点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你们不要抓我,我才初三,我还要读高中,读大学……我不要……”说到最后她两只手都抓着头发,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干练的马尾早已散成一团乱发。

“你还想读高中?”楚恕之还想说下去,被耳返里赵云澜一声“够了”打断,而比赵云澜更快的是冲进审讯室的郭长城。郭长城鲜有跑在头一个的时候,此时却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抱住楚恕之的腰就往后拖。他曾听说过楚哥在地星因罪获刑,他莫名地非常惶恐。

楚恕之本也掂量着,不会对一个初中生怎么着,倒是被郭长城这么一熊抱吓了一跳,他愣愣地被郭长城往后拖,小奶狗似的急促的鼻息还呼在楚恕之的后背上:“楚哥,你别冲动,别冲动。”

郭长城这小孩儿跟个小太阳似的,说话都冒着热气,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楚恕之的体温比常人低,第一次觉得这小孩温温热热的挺舒服。

这么一推一拉的空当,缩在凳子上的小姑娘倒是缓了一缓,她对着不太威严的小郭警官问:“我会被抓起来吗?我会被判刑吗……我不想被关进去……”

郭长城把楚恕之拉到对面椅子上坐好,悲凉地看向眼前比他小了几岁的孩子:“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害了人,你的同学可能因为你这一辈子都毁了,你却还在考虑会不会获罪。你都不觉得愧疚吗?你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郭长城说得动情,尾音都带了点哭腔。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先一步走出了审讯室。

后来的事,便是公事公办的流程了。

等楚恕之在特调处的大门外拎起缩成一个球的郭长城的时候,他两侧的袖子都哭湿了一大块。郭长城眼睛鼻头都通红,跟小兔子似的看向楚恕之,还吹着鼻涕泡。

楚恕之难得不嫌弃他,一把把这小可怜搂进怀里,任由他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全擦在自己衣服上。

“哭什么,楚哥在。”他也不会安慰人,心口有千般心思转了半天只憋出来这一句。

郭长城打着哭嗝,埋在楚恕之肩头嘤嘤地说:“楚哥,你不明白。我从小成绩都不好,我特别羡慕那些成绩好的同学,做梦都想变成他们那样。这样……这样我二舅和二舅妈就能少操点心。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不知足呢,为什么一定要害人呢……他们明明已经那么好了……”

楚恕之没上过学,也没照顾他到大的舅舅舅妈,可他在那一刻却鬼使神差地感受到郭长城同等的难过。小孩儿一哭就带着奶音,让楚恕之那么不屑的软弱,却一句句砸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楚恕之对这个陌生的自己无所适从,他只能遵循本能习惯性地拎起郭长城的后颈,硬生生地说:“不哭了,楚哥不嫌弃你成绩差。走,回家。”

“啊?”郭长城吸溜着鼻涕,恢复到那个欠扁的傻样。

“啊什么啊,你把我衣服哭脏了,不得回家给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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